我让在医院里待了一天的爷爷先回去休息,以便我们可以更好的了解情况。
“照顾好你姐姐。”临走前爷爷对我说,同时也看了眼我身边的黔茉咲。
“爷爷好!”
她在面前果然是好孩子的形象,就连爷爷看到她的笑颜也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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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爷爷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我们才有了可以读取记忆的机会。
“姐姐,这是我的同学,叫黔茉咲。”
“啊,我听说过你,班上好几个人说你很漂亮呢;果然很漂亮。我叫柏欣然。”
姐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之后有必要和姐姐好好解释一下。
“姐姐也很漂亮呢!班上好多男生喜欢你哦!”
“都是他们闲着无聊说着玩啦!”
黔茉咲很快和姐姐熟络起来,两人交谈甚欢的样子,像是我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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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黔茉咲她有一些特别的能力,就像我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在知道我能力的姐姐很快就了解黔茉咲的情况。
“所以……你是专门来帮我找出到底什么情况的?”姐姐问道。
“没错!”黔茉咲高兴地回答,看上去她认识姐姐比认识我要开心的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之后的姐姐对黔茉咲已经放下的戒心,更何况是我带来的人,也就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那就拜托你了。”
说着姐姐闭上了眼睛;黔茉咲也触碰着姐姐左手,闭上了眼睛,认真的进入了回忆中。
我看着两个表情认真的女孩,有些无所事事;在又一次看到姐姐令人心疼的左手时,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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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姐姐突然的消失了,我的眼前一片眩晕,出现了全新的画面。
我仿佛变成了别人,略矮一些的身高、轻盈的身姿。
在短暂的适应之后,我注意到别人在称呼我“欣然”,我很快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变成了姐姐。
但是身体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虽然用着第一人称的视角,但却像旁观者一样感受着周围的事物。
现在的画面似乎是姐姐回家的路上,她正正常的走在人行道上,却突然被一个矮个子的女孩子撞到了,失去平衡的姐姐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小女孩就一言不发的跑开了。很快姐姐的身后又挤过去一个瘦削的男人,这次好在姐姐躲了过去,并没有碰到。
可是姐姐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第一视角的视线有些发晕,然后眼前突然一片空白,接着在等待了一阵之后,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了我自己,姐姐的手上拿着菜刀,发出了“咦”的声音。
我想了起来,这是星期一、也就是9月24日的画面,姐姐一如反常的在厨房里帮我做饭,而且一脸的呆滞,显然十分的奇怪。
紧接着画面又转动了起来,眼前出现了咖啡店的场景,那装饰明显是昨天姐姐的同学提到的“黑板”,我曾经陪着姐姐去过几次,所以有些印象。
姐姐和对面的同学站起来,走出了咖啡店,又十分正常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正巧是上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行人有些多,来往的人只能看着躲闪别人,姐姐一时没注意碰到了别人,然后视角回头找起了碰到的人。
视角来回摇晃,像是很急迫的状态,我则感受到无名的怒火。
耳边传来了说到一半的“怎么了”,后面的“么了”变成了惊声大叫。
然后视角低下,看到了缠满火焰的手臂。
接下来的画面就全是灭火的画面了,直到送入医院、见到我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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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感到了眼前一黑,短暂的眩晕过后,我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现实,收回了双手。
我喃喃自语道:“刚刚的是……姐姐的记忆?”
“咦?”姐姐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就连黔茉咲都张大了嘴巴:“你也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第一人称视角的,星期一还有昨天的记忆。”
“那是我选的两个有点问题的时间点,”黔茉咲解释道,“但是为什么你可以和我一起看到呢?”
我转头看向姐姐:“姐姐你看到了吗?”
姐姐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闭上眼睛等了一会而已……”
我看向了黔茉咲,期望能力的所有者能有所解释。
她沉思了一会,然后抬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下陷入了困境,就连看过记忆的女孩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暂且不论,刚才还有个问题……”黔茉咲对我说道,“就是之前撞到女孩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那段记忆似乎跳过了。”
姐姐想了想:“那天我也有点奇怪,总觉得到回家之间的发生的事什么都想不起来,等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厨房里举着刀、对着斐然了。”
我也提供了我的视角:“那天我碰到姐姐的时候,突然脑袋也变成了空白。”
黔茉咲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什么意思?你感受到的不是情感吗?空白的情感?”
我点了点头:“没错,空白的一片,我也没感受到过这种情感。”
黔茉咲往椅子的后背上靠了靠,端坐着撑起了下巴:“还有昨天突然出现的火焰、今天能让柏斐然看到我看到的东西……”
女孩站起来走了走,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认真表情。
我则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到了姐姐的左手。
那被烧伤后的伤痕,像是一把刀一样在我的心上刻下痕迹,然后怒火中烧,如果有犯人的话,真想把那个罪魁祸首大揍一顿……
…………
怒火中烧?
/
正当我想到什么的时候,黔茉咲也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们听说过人在慌张的时候会变得恍惚吗?”
我也问道:“怒火中烧应该更熟悉吧?”
姐姐呆滞看着逐渐兴奋起来的我们。
女孩与我相视一笑。
“就像我们俩的能力一样,姐姐的能力应该也是需要与人触碰到。”
“她表现出分神的样子,是因为碰到了慌张躲避男人的女孩;然后你也因为碰到了她,感到了失神,你的姐姐因为碰到了你,才重新恢复意识。”
“昨天碰到的人,可能他正在怒头上,所以表现为燃烧了起来!”
“所以你姐姐的能力应该是……”
我还在想用什么词来准确描述,擅长起名字女孩脱口而出。
“‘通感’!”
这是一种修辞手法,是把一种感官的感觉表述成另一种感官感觉。
而姐姐的能力应该是将情感转换成具体的什么东西。
比如慌张时是恍惚,愤怒时是燃烧,都是情感具象化的表达。
姐姐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听起来……我可以开始吃出书的味道了?”
听到梗的黔茉咲笑了起来,而我却在喃喃着。
“难怪那时是空白、刚才感觉到愤怒……”
“等一下,刚才?”黔茉咲打断了我,“你刚才在记忆里感受到了愤怒?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别人的情感啊?”
我点了点头,姐姐也说起了自己本人的感受。
“确实……我昨天在路上突然就感觉到无名的愤怒,那种想揍人的冲动……不对……”姐姐酝酿着,“应该是……杀人……”
我想起那天姐姐拿着菜刀的样子,忍不住往后坐了坐。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姐姐连忙解释了起来:“我的意思是非常非常的愤怒!不是真的想杀人!”
我知道脾气好的姐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所以那一定是她不小心碰到的人的怒火。
能让人想杀人的怒火……想想都觉得危害社会安全。
“为什么你也能走进记忆呢……”黔茉咲自言自语道,“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感受情感那显然是我的能力在发挥作用,但是我为什么能和黔茉咲一起读取记忆呢?
黔茉咲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会不是因为我从姐姐那里读取记忆,姐姐从我那里将情感具象化,同时你又从姐姐那里感知了具象化的情感,也就是获得到了具象化的情感,你也就间接看到了记忆呢?”
虽然难以理解,不过大概就姐姐起到了能量传递的作用,将我链接到了黔茉咲的能力上,而依靠的就是自己的能力“将能力具象化”,即使不明白具体原理,但至少也是合理的推想。
我点了点头:“这样理解也没什么问题……”
/
这样所有的问题就解决了,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知道能力就好办多了。发动能力都需要一些时间,下次如果感受到了一些容易伤害到自己或别人的情感,只要赶紧换一种积极的情感就好了。”
就像我第一次遇见黔茉咲的那天一样,感到悲伤的我,被姐姐给予了温柔的感觉,让我走出了伤痛。
“嗯!”姐姐笑了起来,“到时候麻烦你给我一点积极的能量哦!”
“那是当然。”但是我想了想,“但是得在你没拿刀的时候。”
“别害怕嘛!姐姐害过你吗?”
“经常。”
我和姐姐像往常一样打闹了起来,日常失而复得的感觉令我身心愉快。
“呵呵……”
我听到了其他人的笑声,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黔茉咲。
女孩悄悄掩住牙齿,但是在她修长白嫩的手指之后,我还是看到了她令人愉悦的笑颜。
我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容真的和眼睛里看到的一样灿烂,不含一点令人不快的感觉。
“咲咲你也要帮我哦。”姐姐刚说完就感觉说错了话,“抱歉!情不自禁就……”
我看着黔茉咲愣了一下,然后用着别人察觉不到变化的愉快语气回答道:“没关系!大家都这么叫我呢!”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啊!其实我是经常听到男同学喊着‘咲咲真可爱’才不由自主说出来的!”
“哎?那个男同学是你的弟弟吗?”
“不可能啦!他那榆木脑袋能有这么灵活就好了!”
…………
两个女孩陷入了我无法插手的闲聊之中,顺带还伤害了我一下。
///
等到两人谈到尽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马上都快过了晚饭时间,我担心再晚会出事,于是拉开了两人,送黔茉咲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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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姐姐真是比你还有趣呢。”黔茉咲对我说道。
我并没有觉得失望,要是她以后不骚扰我,每天都去找姐姐才好呢。
我看了看已晚的天色打算送远一些,与此同时顺口问道:“这么晚回去,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吧?”
黔茉咲的笑容突然停止了,她低下头换上了勉强的笑容。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
虽然她笑着,但是语气里明显有着有些不满。
看在她帮助我的份上,我也多说了几句:“家人不会不关心你的;家永远是最后的港湾啊。”
她从鼻子里发出了笑声,仿佛在嘲笑我一般;可我神奇的发现,我并没有生气,反而习惯的听着她的话。
“柏斐然,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的家人遇到了危险,你会去救她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会。”顺便补上:“顺带把让家人陷入危险的人揍一顿。”
“看你这样打得过别人吗?”黔茉咲又问道,“那如果是你的朋友呢?”
“会啊。”
“不熟的小学同学也会?”
“不熟也是同学啊,这也算半个朋友吧?”
黔茉咲抬起了头,盯着我的眼睛:“那如果是陌生人呢?”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会去的。”
女孩轻笑道:“那他们在你的心里有什么区别呢?陌生人会变成不熟的朋友,不熟的朋友会变成熟悉的朋友,在往上会变成知己,异性会变成一家人;一个从小没有见过生父母的弃婴,长大之后对养父养母的感情也要更深。亲情说到底也只是你最熟悉的羁绊而已,因为他从你出生开始就已经建立,与陌生人之情的区别是,你们还未足够熟悉。如果你和你家人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建立联系,你们的关系可能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我知道她是错的,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她到底错在哪里。
现实里确实有与家人并不是很好的人,就像黔茉咲说的那种弃婴一样,在特殊的环境下成长出来的特殊的人。
或许……黔茉咲就是这样的?
黔茉咲看着我如有所思的面孔,又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理解我,因为你和你家人之间关系那么好,有时候都让人羡慕呢……”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无法互相理解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所处环境的差异太大了。
我从幸福的家庭里走出来,对一切都积极相待,所以无法理解她阴暗的想法。
所以……她究竟是在怎么才会变得如此阴暗呢?
我看着她与我同步的右肩,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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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一直很在意啊。”黔茉咲再次提出了话题,“那次我在记忆里看到你的……爸爸妈妈,但是只看到一半就被被你打断了……”
我看穿了她的心思,又想起我欠她的一个条件:“你是想了解我爸我妈的事情吗?”
这次她毫无遮掩的点了点头。
我思考了一会,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逐渐松动了保持沉默的心思。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就是可能有些无趣就是了……”
我挠了挠头,悄悄看向她;并不在意我的话的女孩依旧保持着期待。
我从头跟她说了起来——
“我和我的姐姐同年,但是姐姐其实是我姑姑,也就是我爸爸的妹妹,所以我喊爷爷是爷爷,她喊爷爷是爸爸。”
“那为什么你要喊她姐姐呢?”
“因为小时候她哭闹着说‘叫姑姑显得我好像很大了一样,明明只比我小几个月,为什么要不叫我姐姐’,大人们怎么说都没用,所以我就习惯叫她姐姐了。”
“确实是你姐姐的风范呢……那你怎么和你姐姐一样大?”
“爷爷奶奶养我爸的时候年纪不大,等到三四十岁我爸上大学之后无意间又有了,奶奶不愿意打掉,就冒着生命危险养了我姐姐;谁知道我爸和我妈也认识的很早,就像爷爷奶奶养我爸一样,很早就养了我,所以我和姐姐几乎是同一时间养下来的。”
“你们家……真是为国家提前着想呢……”
“……你的脑子转的真快……本来我们过的挺开心的,但是在我和姐姐六岁的时候,出了意外。”
“啊,我之前就看到这。”
“爸爸妈妈和奶奶带着我们两个孩子出去玩,傍晚回家的时候,在车上遭遇了车祸,三个大人保护住我们两个孩子,他们却一起在那场事故中遇难了。”
“……”
“那场事故开车的爸爸没有一点责任,是对面的货车逆行加超速,爸爸已经很努力的躲开了,但是还是被货车碾过,独留下爷爷照顾我们两个孩子。”
“那那个货车司机呢?”
“货车司机肇事逃逸,警察到现在没有找到。”
“这样啊……”
听完我讲述完我的故事,黔茉咲也陷入了沉默。
“爷爷本来就是教师,又在二胎政策之内,所以经济方面压力不算给特别大;意外之后,爷爷又特别照顾家庭,连工作都换到了二线,所以我和姐姐过的很快乐……”我担心她会因此觉得我过的很不好,于是做出了解释。
但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黔茉咲根本没有听后面的话,而是带着笑容抬起了头,。
“我想好了,你欠我的那个条件!”
我愣了一下:“让我说爸妈的事,不是你的条件吗?”
黔茉咲的笑容逐渐不要脸了起来:“我可没说那是我的条件啊!”
我在原地回忆了很久,才确认了我上当的事实。
“你算计我……”我懊恼的摸了摸额头。
女孩笑眯眯的指向了我,像是对我宣判一般——
“我的条件是你要和我找出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我脑袋里一下子空白了,根本没有想到她的条件竟然会是这个。
“你……说什么?”我以为是我幻听了,要求复读一下。
“我说要和你找出凶手!”
“……”
我还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思考怎么回答她的请求。
“为什么会是这个?”我问道。
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她插手。
“不行吗?”黔茉咲叉起腰,“你说的什么条件都可以的啊!”
我看着女孩得意洋洋的神态,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这不是在大海捞针吗?你难道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我差点没被气得咽气:“我们怎么可能查的出来!你直接说要我天天陪着你不好吗?”
“那样你估计会骂我神经病吧。”
黔茉咲假装生气的说道:“我可是为你考虑!像你这么重视家庭亲情的人,我帮你找出凶手你还居然还不高兴!”
我怎么听都像是在嘲笑我。她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能缠着我吧。
“警察都找不到的人,我们去哪找?”我忍着捋袖子的冲动问道。
“我们是超能力者哎。”黔茉咲提醒道,“你的‘情感感知’,我的‘记忆回溯’,难道不能解决一切难题吗?就像今天一样!”
我愣住了。
就连我也不能否认,今天确实靠着我们两个,解开了原本不可能解开的难题。
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找出那个杀害父母的凶手?
这么说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缠着我?
看着逐渐舒展眉头的我,女孩不合时宜的补充道:“就算找不到也有我倒贴陪你,一点也不亏啊!”
我果然还是把她想得太善良了。
我终于体会到和她的同学一样的无语感觉。
“这是惩罚。”
“哎~~你难道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不想。”
“口嫌体直?傲娇?”
“滚蛋。”
/
从医院出来是沿旧护城河修建的小路,在白天原本可以看到清澈的河面和精致的白色石栏,但是这边的路灯似乎是坏了,晚上只能依靠月光和时不时路过的车灯照明,根本看不清稍远一些地方的东西。
黑暗中的送客路充满了不知是喜是悲的笑声,但至少我没有感到无聊。
就像和姐姐吵架一般,虽然是在互相攻击,但是却没有令人感到太多不快。
和讨厌的人说话……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走到我前面的女孩哼着不知名的歌,心情愉快;我看着她的背影,回想着今天帮姐姐解决困难的舒心经历,心情也逐渐变得好了起来。
可想到一半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黔茉咲。”
我喊着前面的女孩,女孩回过头用笑盈盈的眼睛看着我。
“你之前看了姐姐的记忆吧,你不是应该已经看过一遍姐姐的记忆里关于我的爸爸妈妈的信息了吗?非要听我再讲一遍呢?”
我自认为了解这个心里阴暗的女孩。她不会放弃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会不顾及他人获取她想要的信息;但她也不会多费时间在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因为那对她并没有益处。
可是,我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还是说……你没看姐姐这方面的记忆?”
我问完,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
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但她很显然是在笑我,因为她正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自然和以往别无二样。
“你猜啊。”
黑暗遮住了笑容的细节,使人参不透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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